鲸海未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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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并肩 [上]

*黄少18岁生日快乐!从此以后就是蓝雨的妖刀啦!未来会拿到无数的冠军的!

*cp喻黄

*民国pa

*本来准备一发完结果出了点问题就分上下了…

 

火车离开了站台,一路向北行驶着。

黄少天坐在窗边,手肘放在窗沿上撑着脑袋,看着窗外往后跑的树木,左手手心里攥着一张车票。

他听着车轮压上铁轨的聒噪声音,随着火车一点点远离自己的故乡,直到再也看不到站台的一丝身影。

这是他离家出走最远的一次。以前和母亲闹矛盾也总是“出走”,不过顶多也只是去一些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,不过半天便灰溜溜地跑回去挨一顿骂,斥责他总瞎往外跑,当心街上那些兵不长眼睛。

被揪着耳朵说的次数多了,他生出了免疫,每次唯唯诺诺悉数听下,转头便照跑不误。母亲被他气得直发抖却又无可奈何。毕竟他也并未在外干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,也从未缺条胳膊或是少条腿。

黄夫人便想着,等他找个姑娘成了亲,说不定就能定下来了,这股子毛头毛脑的性子也就能压下来了。

谁知道还没待她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,这小子便又跑了,还好些天没回家。

“夫人,少爷又跑出去了。”

黄夫人捏了捏眉头,想着自己这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,挥挥手让管家退下,没有动寻找他的念头,毕竟这孩子整天不归家,可他晚上总也还要回来睡觉的,等等就是了。

谁知这一等便等了数天。

黄少天虽皮,但却从未夜不归宿过,更何况还是这么久的一段日子,她不禁有些担心。命手下的人四处去寻,却遍寻不见。

 

彼时黄少天正在茶楼里打盹儿。

他对面坐了个文质彬彬的男人,仿佛看不到对面的人般自顾自品茗。

黄少天估摸是累得狠了,下巴在手心里摇摇欲坠,不多时终于滑了下来,磕在桌上,碰出一丝细微的声响。

“哎!”他瞬间清醒过来,疼得揉了揉被磕到的地方,也无心再睡了,往嘴里放了一筷子豆腐干,咽下去后问对方:“文州,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?”

被称作“文州”的男人抬头,淡淡地一笑:“少天啊,你知道的,我也是个广州人,哪儿能那么了解上海呢?”

“可你在这儿待了六年呢,总是知道些的吧?就说你知道的就好啦。”黄少天眨了眨眼睛,期待地看着他。

“嗯……我想想,”喻文州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,半晌回道:“没有了,我所知道的都带你看遍了。”

“那好吧……”他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,其实这些天也早已游了不少地方,算不上有多遗憾,可他依旧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仿佛没有玩儿的便人生无望似的。 

果不其然,他说完没一阵,对面那人蹙了蹙眉,看上去颇为为难地道:“其实有倒是有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黄少天好奇。

“唉,算了,这个不行。”他却又自己否定。

黄少天哪能如他的意:“文州你不能话说一半啊,说说,是什么地方?”

喻文州看着他:“你真要知道?”

黄少天不知为何总觉得喻文州看上去认真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,但还是问了下去:“快说快说。”

“不远,从东边转个弯就到的一个小地方。”

“干什么的呀?”

“不好说,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眼见喻文州故弄玄虚,黄少天却也无法,只能揣着好奇跟他走。

谁料向着东边走过去,一路上净是些什么女鞋店、脂粉店。黄少天皱皱眉,总觉得不太对,但又不确定,扛不住好奇一路跟了去。

拐过弯,黄少天愣了。

面前的楼里香气扑鼻,出出进进全是些莺莺燕燕。

“喏。这一片就剩这儿了,不过这里我也没进去过。”喻文州看着他,似是在憋笑。

黄少天愣了好一会儿,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遭了戏弄,顿时想要跟这人打一架。十分愤恨地瞧着他:“你居然戏弄我!”

喻文州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黄少天横眉竖眼地看着他,半晌,自己也没忍住,两个人在喧嚷街区的一个阴暗角落一起笑得无法自已。

最终喻文州还是带了黄少天去自己的家。他独身一人在上海,有一间小小的房子,一个人住很富余。

黄少天自小是个少爷,家里什么事都有佣人做,什么东西都有佣人收拾,从没见过这样充满了一个人生活气息的小房子。在房内转来转去,四处打量。

“对了文州,你怎么会一个人来上海呀?”黄少天想了好一会儿,还是没忍住开口问。问别人的隐私总归是不大礼貌的,之前他们也只能说是萍水相逢,聊得来而多相处了几日,现在既然人都将他领到了自己家中,必然是没有那么多芥蒂了,他才在再三考虑中问出这句话。却也还是怕冒犯到对方。

所幸喻文州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:“跟家里人闹矛盾,一生气,就跑出来了,觉得这里似乎还不错,就再没有回去了。”

黄少天有些意外:“你也会跟家里人吵架吗?”喻文州这样的人,看起来是很文静的,是书中所写“谦谦公子”的翻版,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会和人起冲突。

“会啊,”喻文州顿了一会儿,“我又不是圣人,总会有思想的冲突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黄少天的错觉,明明喻文州没什么变化,依旧是一副恰到好处的微笑,语气也丝毫未变,却总觉得他说最后一句时,笑容有些暗淡,连声音也有些轻。

可他看起来又毫无破绽,黄少天便权当自己是听错了,也看错了。随手开了灯,接着看屋子里的陈设。

喻文州明显是个生活很精致的人,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唯独墙角的一个小箱子看上去落了不少灰,至少是三四年没有搬动过的样子了。方才关着灯,屋里有些阴暗,不大明显,这会儿在明亮灯光的映衬下,那个小箱子放在那里,堆着厚厚的灰尘,看上去十分明显。

黄少天的目光不由自主向那个箱子飘过去,看到上面被灰尘遮掩住的一张全家福。

猛地,他觉得那上面的人有些眼熟,又一时想不起那是谁。

 

这间房子窗户朝阳,晴天太阳照进来显得很暖和。黄少天坐的地方正在阳光所及之处,他被阳光安抚,像只猫似的舒服地眯了眯眼:“文州你这房子真好,我也想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呀,多舒服,一个人每天拿本书在这儿晒晒太阳,无聊的时候出门不远就是街道,简直是享受啊。”

“你家里的房子那么大呢,不要了?”喻文州笑着问他。

黄少天一副很不屑的样子:“不要了!有什么好的,那么大,总觉得空荡荡的,出个门都不给出……”他嘟嘟囔囔的,细数“大房子”的坏处,最后又得出结论,还是这样一间自己的房子最好,顺便表达了对喻文州的羡慕。

“这么喜欢呀?”喻文州等他说完,问道。

“对啊。”

那就住下来吧。

喻文州的最后一句没敢出口。

枪声响起得毫无预兆。
街上妇女孩童们受惊的尖叫声刺破窗户闯进来。
官兵粗声粗气喊着什么。
喻文州隔着玻璃看了看窗外,皱皱眉,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——黄少天在里面睡着了。
而后他坐在屋子正中的桌边,摆弄桌上放着的一盆花。花有些日子没有修剪过了,绿色的枝丫张牙舞爪向外伸着,将有些娇嫩的花朵护在中间,倒像是拼命护着幼崽的母狮。
官兵在挨个巡查。
不多时便到了这小屋前。
喻文州听见敲门声,站起来打开门。
门外的官兵凶神恶煞,厉声质问着。喻文州声音毫无波澜地回应着问话。
黄少天被声音吵醒,发现卧室的门已经关紧了,就缩在椅子里听外面人的对话。
“你是平民吗?”
“是。”
黄少天笑了,这问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意义,随便抓个人来都不会说自己不是平民吧,这是废话么。
……
“房间的门为什么关着?”
大约说的是这一间了吧。
“里面有人在睡觉。”
倒是实诚…
“什么人?”
不知道怎么地,黄少天有种感觉,如果他照实说了,他们肯定会闯进来看看他是何方人士。于是他坐直了身子,等着喻文州怎么回答。
外面沉默了一下。
“……我妻子。”
官兵没有起疑心,又问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喻文州才回来打开卧室的门。
一打开就看到黄少天愣愣地看着他。
“你刚刚……说什么?”
喻文州千算万算没想到黄少天居然醒了,一时哑然。半晌才想出个理由。
“我……以为你在睡觉,怕他们进来吵你,所以就编了一下。你……不介意吧?”
黄少天何止不介意,甚至有些莫名的开心。
“刚刚那是?”他问。
“国民党的部队,半个月就要这么查一次,说是查共党奸细。也不知道查出来没有。”喻文州从善如流地跳过了那个话题。
“查不出来……”黄少天压低声音,眨了眨眼睛,“因为你还在对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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